双重生 留 第一章

#这周更双重生,下周阅读体

#喜欢版本一的孩子可以来看啦

#第一章照例大粗长,以后就肝不动了

#第一章还是不怎么走剧情,做个铺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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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望是被生物钟叫醒的。

一睁眼却不是冷冰冰的实验室,而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。

多年来养成的警惕心让他瞬间从床上弹起,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向枕头,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——匕首。

盛望心下稍定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。

军装,枪也还在。

......那这是哪?

他掀开被子下了床,发现甚至脚上的军靴都没脱。盛望打量了一遍房间,觉得有亿点点眼熟。

盛上将麻木地想:哦,这好像是他自己的房间。

十六岁的那个。

这有点惊悚,不过盛望能猜个大概。

他是时间实验的试验品。大概是他在现实里执行任务的时候,身体里的时间芯片不稳定,让他回到了......大概七年前?

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整个人都回来了,而不单单是玄幻小说那样魂穿。

盛望的第一反应是:这也太草了。

第二反应是: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吧?

别人不知道,反正盛望自己一点也不想从头来过。

外面传来盛明阳的呼喊:“望仔,你好了没有?上学要迟到啦!”

操,还要上学?

盛望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军装,还有腰间的枪。又看了看旁边椅子上搭着的校服,眼神一时有些复杂。

......行吧,他认了。

军营不是白待的,上将用了几十秒换好衣服,麻利地卸下手枪,连同军装一起丢进箱子,踹到了床下。

一分钟后,盛望顶着一张冷脸,拉开了房门。

从二楼往下看,盛明阳东抓一把钥匙,西提一部手机,忙得团团转,江鸥带着防护手套,往桌上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,江添坐在沙发上刷手机。

很温馨的画面。可盛望内心掀不起一丝波澜。

或许因为这些杀了曾经的盛望,又或许是他失去情感太多年,忘了怎么像一个正常人一样,生活在喧闹里。

他喜欢安静。

但境况由不得他选择,他最终只能叹息一声,缓缓下了楼。

盛明阳见他下来,忙招呼他坐到餐桌前:“来来来,快点,吃完让小陈送你们去学校。”

盛望没有忽略掉那个“们”,他扭过头,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江添。

江添察觉到了他的目光,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,又觉得不妥,瘫着脸闭了嘴。

盛望眯了眯眼,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担忧。

不对劲......

盛明阳作为一个商人,敏锐地觉出了气氛不对,还以为是盛望考砸了情绪不好:“望仔,考砸一次没什么,下次努力对不对?”

盛上将第一军校就读,博士学位毕业,此刻一脸懵逼:......我考砸了吗?

半晌,上将终于从零零碎碎的少年记忆中捞出一点儿有用的,反应过来,他确实有一次为了躲江添,把自己砸到了b班来着。

太傻了。这对于已经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盛上将而言,实在是太傻了。

......但这又确实是他自己干过的傻 逼事。

盛上将选择自我放弃,他两眼一闭,咬牙道:“是,我心态崩了。”

考试的时候崩没崩不知道,反正现在是崩了。

盛明阳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今天早上的儿子不太对劲。

......从里到外,都透着一股冷傲。

哪怕刚刚“心态崩了”,这种冷傲也没从他身上削减半分。

叛逆期来了?

盛明阳没有多想,又着急忙慌地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
盛望一个人冷清了太多年,哪怕平时有盛千源闹他,他也习惯了宠着护着,突然变成了需要被照顾的那一方,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。

盛望无法应对江鸥关切地询问,瘫着脸,一脸冷漠地吃完了早餐,拎起书包就往外走。

江鸥愣了愣,转头看向盛明阳:“小望是不是......不太喜欢我?”

盛明阳神色也有些复杂:“叛逆期吧,不用管他,过几天自己就好了,他大概只是想妈妈了,对你没有恶意的。”

江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
倒是江添,看着冷谈的不同寻常的盛望,眼中流露出丝丝担忧。

他也提起书包,跟在盛望后面走出了门。

他有很多时间来证实自己的猜测,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
盛望沉默着上了小陈的车,坐稳后就开始翻手机。

手机是原来校服里找到的,却不是原来那一个了。

那是他二十四岁用的手机。

联系人、信息、处理过的文件,通通都还在。

盛望皱了皱眉,觉得有点不对劲。但他现在没法深究。

在他没看手机的这段时间里,消息多了好几条,直奔99+。

盛望额角抽了抽,点开副官石峰的消息界面:——先生,您现在在哪?

A-001:......七年前。

消息发出去没多久,石峰就回了:是江苏吗?

A-001:对。

石峰:给我发个定位,我去找您。

盛望:......?

还不等他向石峰表达疑惑,石峰就率先回到:我也在七年前的江苏,千源小少爷也在。他以为您任务出事了,哭了好久。

A-001:......

盛望捏了捏鼻梁,眼前一黑,深觉头疼。

蝴蝶效应真的出现了。

石峰在这,盛千源在这,说明会有更多人在这。

但除了头疼,又无可避免的觉得感慨。

这世界上,会为他出事而哭泣的,恐怕只有盛千源了。

那是他第一次出任务,在边境救下的孩子。

救下的时候,那孩子才八岁,营养不良,还是个小团子。不知道为什么,在一群女兵里,就认准了盛望,抓着不肯放手。

他眼睛大大的,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盛望,眼里满是乞求。

盛望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,心头猛地一跳。

像,太像了。

跟他小时候,乞求盛明阳留下的眼神,简直一模一样。

于是他把那个孩子带回了军部,办好了领养手续,改名盛千源,疼了六年。

24岁的盛上将内心泛起一阵老父亲的欣慰,低头回复:——告诉他我没事就行,别多说。

然而在这句话发出去时,对面的两颗脑袋对视一眼。

盛千源早在石峰发第一条消息时,就在旁边等着,确认他义父没事。此刻,他们家小少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石峰一看就知道,他又得作妖。

果不其然,小祖宗眨巴眨巴眼,意味不明道:“石峰叔,我今年15。”

石峰静静地盯着他。

盛千源又道:“我跳过一级,今年也该上高二了。你也不希望我耽误学业对吧?”

石峰大概明白他想干什么了。

不出他所料,下一句果然是:“我能去附中上课吗?”

石峰捂脸——活祖宗。两个姓盛的都是。

石峰长叹一声,顶着盛千源炽热的目光和盛望刚发的那条“别多说”,开始办转学手续。

盛望给石峰发完消息没多等,开始翻自己邮箱里堆积的公文。

他大概知道上课的时候要做什么了。反正他一个博士又不可能真听高二的课。

毕业学的知识出现场的时候一直在用,还不至于忘。反正盛望也不怎么在乎重来一次的成绩。等时间芯片正常,他就得回去。

小陈在前座出声:“小望小添,到学校了。”

盛望把手机放回衣兜,麻利地下了车,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学校。

江添默默跟在他后面,一言不发,唇却越抿越紧。

他几乎可以确定,那不是十七岁的盛望。

十七岁的盛望阳光开朗,下车会笑着冲驾驶位来一句:“谢谢小陈叔叔”,而不是现在这样心事重重,无暇他顾。

这个盛望,和那天他在医院里看到的盛望,太像了。

而且他的轮廓,比十七岁的少年更成熟,眉目也更锋利,带着点肃杀和戾气。

他不知道盛望为什么发生了这些改变,却清晰地意识到—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,是因为他没有守好当初那个少年。

他一路沉默地跟着盛望,一直看着盛望的身影消失在B班门口,才轻轻叹了口气,转身上了四楼。

一踏进A班的门,就看见班里试卷纷飞,乱成一团。

“哪位兄弟写英语试卷了,我拿数学跟他换!”

“有没有人写历史了啊!”

江添站在门口,有些恍惚。

这是他和盛望的17岁。

只是重来一次,物是人非罢了。

江添看着这群张扬又明朗的少年,蓦地想到了楼梯口消失的、青年清隽冷傲的背影,仿佛与喧嚣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,心里就泛起苦涩的疼。

高天扬正在抄试卷,百忙之中抬了个头,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江添,咋咋呼呼地跑到他面前:“添哥,救命啊,物理试卷你写了没?”

江添还没从低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,抬头看他一眼,缓缓走到了自己的座位,把试卷递给了高天扬。

高天扬双手接过试卷,活像领赏的太监:“谢谢添哥,添哥威武。”

纷乱的早自习在试卷中度过,第一节就是杨菁女士的课。

杨菁踏上讲台的那一刻,班里瞬间安静。这位彪悍的女士扫了一眼班级,才说道:“把昨天的英语试卷拿出来。”

班里又响起唰唰唰翻卷子的声音。

“江添,把你卷子拿过来。”

江添木着脸,把卷子递给她。

杨菁接过前排传过来的卷子,条件反射地来了一句:“你先和盛望......”

话没说完,她就顿住了。

班里安静了一瞬,仿佛落针可闻。

半晌,杨菁才自顾自地又开了口:“哦,忘了,那个兔崽子没考好,去B班了来着。”

紧接着,她强行忽略掉刚刚那段尴尬,开始讲题:“第一题选A,找个人说说为什么选A......”

 

上午的课结束,高天扬窜到江添面前:“走啊添哥,叫盛哥吃饭去。”

江添一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,听到他说话才回过神来:“......嗯。”

走到B班教室,高天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盛望。他趴在桌子上,还在认真地看着什么。

高天扬不明真相,“啧啧啧”地走到盛望身后:“盛哥,你这么用功,是想考回......”他话还没说完,定睛一看,盛望哪里在看题,分明在看手机。于是他没说完的话哽在了喉咙,把他噎了个半死:“......来?”

盛望这才抬头看他一眼,默默关掉了军部公文的页面。

所幸高天扬精神大条,也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。

高天扬在他面前蹦跶:“走啊盛哥,吃饭去。”

盛望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添,缓缓道:“你们去吧,我不吃了。”

话刚说完,盛望的手机就亮了一下。是一条微信消息提醒。

石峰:先生,记得吃午餐。

盛望:“............”

啊,忘了还有个老妈子。

高天扬看到了那条消息:“盛哥,这人谁啊?”

盛望条件反射的想答“副官”,又突然想到了“17岁的高中生”这个设定,生生憋了回去:“......朋友。”

他刚想暗戳戳地把消息删掉,假装手机坏了没收到消息,石峰直接丢了一条语音过来:“先生,别那么幼稚,您的手机特别配置,不会出现收不到消息的情况。”

盛望:“............”

......这个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?

实在不能怪石峰,全因为盛望前科累累,而且这位大爷根本懒得认真想借口。

高天扬就在盛望旁边,完整地看到了全程,眼睁睁看着盛望的脸越来越瘫,心里一凉,心说盛哥今天怎么回事,冷得瘆人。

盛望还是不想吃饭,非常不想。

于是他想让高天扬和江添先走,但他话还没说出口,石峰就又发过一条语音:“肖老先生听说您芯片不稳,已经在总部想办法传送了。等他过来会给您做全面检查。”

盛望听完立马起身:“走,去吃饭。”

高天扬还在发懵,听他说去吃饭,迷迷糊糊地往外走,不明白盛望为什么突然又同意了。

石峰口中的“肖老先生”是第一军医院的老教授,将近70高龄了,身子骨倒还硬朗。老人家当了一辈子军医,最恨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兔崽子。也专制油盐不进、“不知死活”的年轻人。

盛望全中。

每次让他老人家检查身体,盛望都得口水洗脸,被骂的耳膜穿孔。

他身上毛病太多了,大伤经常有,小伤从不断,低血糖,慢性血衰竭......甚至还有严重的心理问题。这些问题,随便哪个都要命。肖老医生每次查的时候,都不忍心下手。

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孩子,全身是伤,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。还不爱惜自己,上了战场狼都拉不住,整个人都写着“不怕死”。

以他的身体状况,随时可能救不回来,所以老先生在医院待命的时候,一听说要抢救的是盛望,自己就得先吸三升氧。别人不敢说他,这位老爷子可是能跳着脚骂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。

盛望知道老爷子拿自己当亲孙子,也真是怕了他了。

盛望满脑子都是这么应付肖老爷子,起来的时候突然恍惚了一下,一个没站稳,在眩晕感中向后栽去。

以盛望的反应,已经迅速在脑内计算好了着力点,然而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执行了。

摔就摔吧。盛望想。

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,他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江添,在他仰倒的那一刻,稳稳接到了怀里。

江添表面看着冷静,心早就乱了,此刻慌乱的尾调破了音:“盛望,盛望?!”

盛望被他揽在怀里,没力气挣扎,闭眼缓了一会儿,才轻轻推开了江添:“低血糖,没事,谢谢。”

江添的眉还是死死地皱着,确认他站稳,才缓缓松开了手。

他记得盛望以前没有这个毛病的。和他去医院有关吗?

江添定定地看着盛望,眼里是抹不开的担忧。

盛望仿佛没看见他眼中的情绪,站稳之后道:“抱歉,耽误你们吃午饭了,我晚上请你们出去吃。”

高天扬莫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,又不明白为什么不对劲。他更不明白,为什么盛哥一个周末变化这么大。

于是他在一片沉默中慌忙接道:“啊,好,到时候别赖我们宰你啊盛哥。”

盛望没接他的茬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大概是他作死的报应,他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。

就在他快不行的时候,江添叫走了高天扬:“我们回去了,你休息休息,不舒服就去楼上找我。”

我们熟吗?盛望冷漠地想。

他没有说话,江添也没有逼问,拽着高天扬出了B班教室。

高天扬被江添拽着,终于问出了困惑他许久的问题:“添哥,你有没有觉得,盛哥不太对劲啊?”考不好而已,对他打击这么大吗?

江添当然察觉到了,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晰。

他抿了抿嘴,声音有些发涩:“是我的错。”是他没有保护好盛望。

高天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,懵逼道:“你跟盛哥吵架了?”

吵架?他到希望只是吵了一架那么简单。

他回头看向后排扶额缓缓坐下的青年,心中泛起顿顿的疼。

当年的太阳变成了寒冷的冰,不知道能不能捂化。

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他。






我应该......没写砸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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