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和盛望住一起啊

来安慰你们考试受伤的心灵

照例新篇开头大粗长,问答区几个小朋友的分数加上也够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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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刚发出去,高天扬几乎是秒回:好的盛哥。

似乎盛望突如其来的加入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。

 

然而在小群里,高天扬炸了。

【这是一个没有挂逼的正常群聊】:

 

[Boom]:救命啊,谁能告诉我盛哥怎么了!他到底怎么了!!!

[宋思锐]:兄弟,走好。

[七彩鲤鱼]:是不是因为添哥回来了啊。

[Boom]:这就是重点啊!我还能活着走出嘉庆酒店的门吗!

 

[小辣椒]:走好。

 

......

盛望并不知道自己短短三个字激起了什么大波,彼时他正被许谨行的阴影笼罩着。

“你自己先去嘉庆,但是千万不要单独行动,盯到目标给我们发消息,最多二十分钟,铁定能到,还有啊......”

 

盛望一边转着指尖上的签字笔,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。

 

“哦对了,我听说那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也会去——”

 

“啪嗒”一声,盛望指尖的笔掉在了桌面上。

 

许谨行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抽身,一低头,对上了一脸空白的盛望。

仔细看看,还能看出那么一丝震惊。

“你听谁胡说八道?”

 

许谨行眨眨眼:“不是吗?你们基地那帮人说的。”

盛望叹了口气,缓缓站起来:“那帮人的滤镜有多厚你不知道么?别瞎说话。”

 

“当年那件事,是我不对。”

“年少轻狂,连累他了。”

 

-

真到了那一天,站在嘉庆门口,盛望还是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。

如果不是这个诡异的巧合,他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再与这些人有交集了。

 

当年他刚进军校大门,高天扬不是没联系过他。刚开始他还会回应,直到十九岁第一次出任务,亲眼看见队友倒下,在世的亲人都不得安宁的时候,他终于意识到,自己已经选择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。

于是,后来高天扬叫他出来吃饭聚会,他总是简单回应。

“忙。”

后来,连那一个“忙”字都没有了。

 

想来自己在他们心里,恐怕已经是个唯利是图、不近人情的人了。

 

-

彩云归包间里,高天扬正紧张地在屋里团团转。

小辣椒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脚:“你能不能消停点儿?”

 

高天扬满脸委屈:“我紧张啊媳妇儿,我都快五年没见着盛哥了,见了面我该说啥啊?”

宋思锐突然插话:“你们这几年也联系不上盛哥吗?”

 

高天扬和小辣椒齐齐摇头。

宋思锐瞬间也皱起一张脸:“这可坏了......哎!徐小嘴,你踢我干嘛?”

徐小嘴龇牙咧嘴地对着他使眼色,宋思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,差点吓地跳起来。

“添添添......添哥。”

 

江添臂弯里搭着一件驼色大衣,神色淡淡地盯着包间里的人。

高天扬赶紧跑过来接驾:“添哥,你坐这,坐这。”

 

宋思锐吓出了一身冷汗,所幸江添似乎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。

他顺着高天扬的力道往里走,轻轻拉开椅子坐下了。

高天扬紧张地开始抖腿:“添哥啊......最近都还好吧?”

 

江添点点头:“挺好的。”

小鲤鱼也轻轻开口:“阿姨她,也还好吧?”

 

江添:“情况基本都稳定了。”

小辣椒紧随其后:“那你和盛哥......”

 

江添一顿,摇摇头:“联系不到。”

高天扬感觉自己肝都在颤:“你也联系不到?”

江添的视线瞬间凝聚在他身上:“也?”

 

高天扬:“............”

说漏了。

 

高天扬顶着江添灼灼的目光,艰难开口:“添哥......我说了你别着急,其实我们......都五年没见过盛哥了。”

江添喉结滚了滚,没开口。

 

高天扬一点都不生分,直接一秃噜把底全掀了。

江添静静地听,不时垂垂眼,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
 

-

盛望站在嘉庆的楼下看了好一会,才抬起腿,缓步走进大门。

石峰在他身后默默跟着,十分有眼色,一句话都不说。

 

盛望职业习惯和军装使然,喜欢一身黑和战地军靴,出现在包间门口的时候,惊呆了整个包间的人。

盛望盯着一整个包间的目光,淡定地点了点头,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下了。石峰紧随其后,进了包间却不说话,站在了盛望身后。

要死不死,这个位置刚好和江添脸对脸。

石峰一站在盛望身后,就开始打量对面的人,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。

 

高天扬一见着盛望,整个人都有点僵硬:“那什么盛哥.......你带家属提前说一声啊,我找人加个椅子去。”

盛望看了石峰一眼,“不用,他站着就行。”

石峰没有任何不满,毕竟他又不是来吃饭的。

 

高天扬一时摸不准他和石峰的关系,“啊”了两声又坐回去。

包间里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,高天扬刚准备把之前对着江添的“最近怎么样”问答再复制一遍,盛望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
 

盛望说了声抱歉,接起电话。

对面是许谨行快操碎了心的叮嘱:“我们准备出发了,蓝牙耳机开着了吗?”

盛望:“开着。”

许谨行缓缓送气:“那就行,有情况就通知我,我们二十分钟就能到,你千万别单独行动,千!万!别!还有......”

 

“嘟嘟嘟......”

盛望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,把手机扔回餐桌上。

 

高天扬哽了哽,一阵窒息。

他原本寻思着,盛望来了刚好和他一起活跃气氛。

结果呢?

这他妈是什么停尸间氛围。

 

高天扬脑袋里飘过四个字:人间疾苦。

 

 

-

所幸,服务员没过多久开始上菜,拯救了冰冻的包间。

高天扬一边摆菜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,其实满背都是冷汗:“盛哥,你这两年都干什么去了啊?”

盛望一顿:“一直在北京。”

 

宋思锐直接震惊:“在北京?五年都没碰见过??北京有那么大吗???”

盛望心说,因为军事基地闲人免进啊亲。

但面上还是半点不露:“工作性质......比较特殊。”

 

石峰见他说了,不免有些惊讶:“......先生?”

盛望轻轻笑了一下:“迟早是要穿帮的。”

 

那个微笑里,竟然只剩下岁月沉淀的平静温柔,不见当年半分张扬。

江添的手指轻颤两下,觉得嘴里发苦。

 

最可笑的是,他根本不知道用什么姿态去关心盛望。

江添仔细地看着他,轻轻问道:“身体还好吗?”

 

盛望有些心虚地看了石峰一眼:“挺好......吧。”

石峰瘫脸:“好个屁。”

盛望:“......”

高天扬:“......?”

盛望有些无奈:“没什么大事。”

 

气氛逐渐回暖,一群人五年没见到盛望也不见生分,聊着聊着就欢脱起来。

“盛哥,班长是从上海来听讲座的,过两天得走,我们约好了过两天去爬山逛北京,你来不来?”

盛望一愣:“我就不......”

石峰的声音不容置疑:“他去。”

 

他一开口,包间里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,连盛望都扭头看他。

石峰也低头,无所畏惧地做了个口型:肖教授。

盛望:“............”

盛望:“......我去。”

 

高天扬几个见盛望这么听他的话,不免有些心慌,刚想偷偷看一眼江添的脸色,就听见盛望冷漠道:“石峰,你这个月工资没了。”

高天扬:.........

哦,那没事了。

 

包间里的人正说说笑笑,门外的服务员轻叩房门,推开进来,端上最后一盘菜:“您好,您的菜齐了。”

盛望敏锐地一眯眼睛,发现着人口罩拉得极其靠上,头也埋得极低。

他借着石峰的身形遮挡,抬手扣了扣蓝牙耳机:“你到哪了?”

 

对面传来许谨行有些慌乱的声音:“你看见他了?嘶——我们堵车了。”

盛望:“......”

他面无表情道:“你这个理由,还挺清新脱俗的。”

 

 

-

随后,盛望抬眼看向那个服务员:“口罩怎么拉得这么高?”

那人瓮声瓮气道:“最近有些感冒......”

盛望轻笑一声,意味不明:“啊,是么?”

 

宋思锐不明所以:“盛哥,你怎么了?刚才没问完呢,你现在到底什么工作啊?”

 

“工作啊......”盛望抬手抹了把嘴角:“这不就知道了么?”

随即,他的声音骤然冷厉下来:“石峰,关门。”

 

那人登时意识到了不对,可已经被石峰反应极快地堵在了门内。

他猛然抬头,露出了那双没被遮住的、凶恶的眼睛:“你!”

 

盛望不疾不徐地起身,对石峰打了个手势。石峰会意地点头,把包厢里的其他人护在身后,退到包间一角,为他们腾出场地。

所幸高天扬为了迎接盛望,订的包间够大,除了餐桌,还有一大片空地和沙发。是个小型会客厅。

 

盛望看着他,不紧不慢地做了开场:“被挂在警察的通缉网上一周多还毫无察觉,祭司已经放弃你了吧。”

王钧勇面露凶恶:“警察怎么会在这里?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!”

 

盛望看起来颇有些无语:“我不是。”

“真正的警察堵路上了。”

 

 

-

“阿嚏,阿嚏!”

许谨行不明所以地搓搓鼻子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。

他盯着那个倒计时一百二十秒的红灯,欲哭无泪。

“撑住啊崽子,不急不急我不急,人民警察,以身作则,遵规守法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......操回去就让交警队上报拆了这破灯!”

 

 

-

王钧勇根本听不进他的话,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被组织放弃了。

可他,偏偏是个亡命之徒。

一抹寒光从他袖子里一闪而过,他目光阴冷地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,狞笑道:“这么年轻就殉职,不觉得不值吗?”

 

小辣椒瞳孔骤缩,惊恐地叫出声:“盛哥!”

 

盛望当然比她先一步看见王钧勇袖口的伸缩刀,在他冲向自己的瞬间反拧了那只手,可是王钧勇身手老辣,再加上他胳膊受伤,这一拧竟没拧掉那把刀。

 

盛望眸光一寒,当机立断一个侧踢,扫上王钧勇的脖颈。

王钧勇反应极快地回手格挡,却也因此不得不放弃进攻。

 

盛望那道伤大抵是极深,还没愈合好,与王钧勇交手相当于损失一臂,处处受制。

石峰眼里的担忧越来越深,偏偏他身后护着四个人,不能去帮忙。

 

盛望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,只是在王钧勇的伸缩刀袭来时,不闪不避,任由那把刀深深擦过自己的左臂,右手拧出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姿势,瞬间反制王钧勇,从背后将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
 

盛望嗓音冷淡:“别动。”

 

饶是王钧勇再怎么老辣,也没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能疯成这样,用一条胳膊来换自己的命门。

 

王钧勇不信邪,还要挣扎,那把锋利至极的刀瞬间在他颈间割开一道血口。

盛望左臂的伤还在汩汩地流血,神色有些恹恹的:“都说了别动啊,我手受伤了,现在不太稳。还没到刑场上你就死了,我就有点麻烦了。”

 

见人被制住了,石峰也放下了拦着身后数人的手臂。

高天扬他们几个瞬间扑过来,却害怕影响到盛望不敢靠近:“卧槽盛哥你没事吧?我他妈魂都快吓飞了!”

盛望一愣:“没......”

 

包间门突然被急吼吼地推开了:“盛儿?!搁哪呢?!”

不等他开口,许谨行就朝他们看过来,一眼就看见了盛望鲜血淋漓的胳膊,整个人都崩溃了:“哥!盛哥!说好的不单独行动呢?!!”

 

盛望没理他混乱的辈分,凉飕飕地瞥他一眼:“说好的二十分钟到呢。”

许谨行无言以对,骂骂咧咧地拷上王钧勇,叫队医来给盛望包扎伤口。

 

队医上来抓住盛望的手腕,明明没按倒伤口,盛望却皱眉轻轻抽了口气。

队医一愣,反应极快地松手,然后掀起盛望的袖子查看。

一直站在盛望身边的人这才发现,盛夏艳阳天里,盛望不仅穿着长袖,左手还带着一个毛绒绒的黑色护腕。

 

许谨行神色一凛,满脸凝重地上来,一把扯掉那个护腕。

 

没有伤口。

 

没有他想象中鲜血淋漓的伤口,那里的皮肤依然白得晃眼,平滑如初。

许谨行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,把护腕还给盛望:“没事带什么护腕?”

盛望垂垂眼,接过那个护腕:“......没事。”

 

-

队医这个时候也插话进来:“你这个创面太大了,没法擦生理盐水,只能往上倒,可能会很疼,你需不需要来个人按着你?”

盛望蹙了蹙眉,刚想说不用,就被许谨行打断了。

 

他推了江添一把:“上。”

盛望:“......”

 

江添就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,正死死盯着那处伤口,眼里的心疼和揪心藏都藏不住。

盛望看着那双冷淡的眼睛里突然出现的情绪,心一下就软了。

 

他把“不用”两个字咽回去,低下头掩饰莫名其妙的委屈:“......嗯,我怕疼。”

他话音刚落,后背就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。江添用一个保护的姿态,把他圈在了怀里。

 

江添的手有些凉,轻轻覆上了他的眼睑。

“别怕。”

 

盛望鼻头一酸,差点真的哭出来。

幸好没有。

不然他上将的威严得碎一地。

 

被江添遮着眼睛,他看不见情况,所以生理盐水倒上来的时候,他微微颤抖了一下,除此之外,就再也没有其他反应了。

队医利落地处理好伤口,收拾好东西撤了。

 

许谨行一直盯着盛望的反应,再联想到盛望之前在办公室里说的话,眼里划过一丝了然,随即若无其事地开口:“刚回国,找房子了么?”

江添一愣,如实回答:“还没。”

 

许谨行两手一拍:“和盛望住啊,他家大,肯定住得下!”

 

盛望原本还有些眷恋眼上那丝微凉的温度,一听这话猛然抬头,差点把自己晃低血糖。

许谨行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盛望的口型。

 

他说。

许谨行,我操你祖宗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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